苏阿鲸

白天和黑夜,像一白一黑,两只寂静的猫,睡在你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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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沉/巍澜】破晓 02

不要怪沉沉,他不是故意不要开心宝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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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沈家的人做事一向守着底线,不管是老爷子,还是沈巍本人。
赵云澜一直觉得,沈家这对父子其实一点不像走黑的人,尤其是沈巍,白白净净,斯斯文文,书卷气重的很,架上副眼镜的时候,简直像是从民国烟雨里走出来的教书先生。因此,赵云澜在沈巍身边潜伏了这几年,也并没有接到什么太大的任务,可能主要就是监视。
问题就出在沈老爷子过世后。
沈巍看着老成持重,游刃有余,说白了他还只是个二十四五的小年轻。这个年纪放在普通人身上,也就是刚刚踏出大学校门没两年,在社会的浑水里左一跟头右一暗亏地试探着前行。而沈巍如今,一手握着沈氏绝对的话语权,一手捏着黑龙至高的主事权,让下头那些早过了天命之年的叔伯既眼红又妒忌。
沈巍讲义,也讲礼,秉着三分敬意不与他们相争,不代表老头子们不会搞事。
三个月前两个地盘的人半夜斗殴死伤一地,事情被沈巍一手压了下去。他把两个带头闹事的人骂了一顿小惩大诫,但真正在背后指使的人他却拉不下面子去责罚。
两个月前,龙羽组的卧底朝外面传消息,说最近港口的货有点问题,好像是有人背着沈巍经手了点儿不该碰的东西。但这事儿太飘了,没点实锤谁也不敢得罪沈家,等事情报上去走流程走完了,审查小组成立起来,卧底莫名其妙死在了红灯区。
这下事情就闹大了。赵云澜一个多月前被人约出来,交代让他查一查这事儿,可他心里门儿清,事情跟沈巍没有半毛钱关系,全是贪心不足的各位元老们在作妖。但这话不好摊开说,听着很像是他私心包庇,赵云澜只好勤勤恳恳查了半拉月,最后当然也查不出任何东西来。
就这半拉月,又接连死了两个警方卧底,其中一个是在龙头组埋了七年的线人,是以前能在沈老爷子面前说上话的地位。上头才真急了,他们需要人查清港口的交易和卧底的死因,可有权有势的赵云澜得贴身跟着沈巍,没法到处跑的去找线索。


“所以你是有什么想不开的?”赵云澜懒洋洋地一勺一勺挖着面前的小蛋糕,抬眼扫过韩沉,“家庭不顺?事业低谷?还是感情破裂?”
“没有。谢谢关心。”韩沉干巴巴的回他,“局长来找我,说情况紧急,上头需要一个没接触过沈家的人进去。但因为不是进集团,会比较危险,身手一定要好。综合起来……”
“这样你就答应啊?傻不傻?明显是定了你又怕你不肯,一二三列条件诓你呢。”赵云澜不赞同的皱皱眉,“这么危险的事儿,男朋友也同意?”
“让他知道不翻了天了?我跟他分手了。”韩沉说着说着发觉不对,“诶等等!你怎么知道是……”
“怎么知道是男朋友?”赵云澜嘿嘿一笑,“进店的时候,马路对面有个小帅哥,眼圈红红的盯着你,看着可招人疼。后来还蹲那儿哭了。”他随手朝对马路一指,“你别说,他倒跟我家沈巍长得有点像,不知道是不是我看岔了。”
“何……!他、他怎么会……他跟着我?不可能啊。我怎么没、没发现呢?”
“不是分了吗?”赵云澜打断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分了挺好。你也不想看到他哪天莫名其妙被人丢进江里喂鱼吧。”


——


压根不知道自己可能会被丢进江里喂鱼的何开心最终还是没去诊所。他开着车漫步目的地游荡了好几个小时,失魂落魄回到家的时候,门口停了两辆车。打头的那辆走下来个男人,朝着他弯腰鞠了一躬,“二少爷。”
何开心花了些时间回想了一下,神色略带惊讶,“是你?”
“是,二少爷。很久不见了。”
“我记得之前有说过,你们不会……”
“大少爷派我来找您的,最近家里出了点事。”
何开心垂下眸子想了会儿,转身开了门,“进来说吧。”


——


赵云澜回沈家大宅的时候已近傍晚,吴婶刚做好饭,从厨房走出来正打算去叫沈巍。赵云澜拦下她,自个儿往沈巍的书房走。
他进沈巍的书房是不敲门的,也不晓得是哪年留下的坏规矩。楚恕之对沈巍向来是敬大于亲,自然看不惯赵云澜这没大没小的样子,奈何大少爷纵着,从来也不同他发脾气。
整一面的落地窗边上,沈巍借着外头最后一点天光在看手里的书,全英文的,赵云澜看一眼就头晕的那种。他晃着脑袋把顶灯打开,“说你几回了,这么暗看什么书啊。家里又不是穷得要省这么点电,眼睛看坏了怎么办。”
沈巍还是一副君子端方的模样,摘下眼镜朝他笑了笑,“看久了,忘记了。”赵云澜把人从小沙发里拽起身来,“坐一下午也不累。走了走了,吴婶叫吃饭了。”
沈巍顺从地跟着他走,低头就看见他外套袖口上一点白色的印迹。沈巍伸手沾了,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赵云澜余光里看到他动作,不大在意地抹了,“奶油。吃的太欢,大概不小心沾到了。”
“去哪儿吃的?”
“还是学城路那家,也就他家的最好吃了。”说罢赵云澜又回头扫他一眼,挑着嘴角笑,“我去了哪儿,你还能不知道吗?”
沈巍毫无被拆穿的窘迫,“我只是好奇,能被你带去那里聊天的人,是什么身份。”
赵云澜漫不经心地道:“一个老朋友而已,也很多年不见了。”沈巍什么都没再问,只轻轻‘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那天晚上沈巍洗完澡,卧室里赵云澜端着一杯红酒躺在他床上,从头发丝到脚趾明明白白全是勾引的意思。沈巍把酒接过来,躺在他身边,赵云澜立马翻身压在人身上,把嘴里那口含暖了的酒渡过去。沈巍不心疼睡衣,赵云澜也不,他胡乱扒着沈巍的衣服,反被人轻而易举地抓了手腕。酒杯摔在长毛绒地毯上,半点声响都无,沈巍扭身把赵云澜掀在身下,直把人吻到透不过气儿来。
相处了两年,赵云澜心里那点小九九他门清。沈巍勾着嘴角笑一声,放开了人翻身躺回去,“说吧,想干嘛?”
赵云澜先把气喘匀了,这才往人身上贴,“还不是我那老朋友的事儿。”
沈巍没接茬,伸手指了指床头柜上的玻璃杯,“睡前把牛奶喝了。”
赵云澜‘嗷’了一声表示震惊,随后不情不愿地撑起身子,把牛奶拿过来一口干了,一脸英勇就义的样子。沈巍看着人黑了脸,抬起头把他唇边一圈白胡子舔了个干净,最后‘啵’一声响在安静的卧房里,倒是让沈巍自己红了红耳根。
赵云澜这才心里平衡了些,下巴磕在沈巍肩上,拿一副要从盘古开天辟地说起的架势,把他这位所谓的初中同学韩沉的生平形象生动地讲了一遍。讲到口干舌燥,转头一看,沈巍捧着IPAD看公司报表看得起劲,八成一句都没听进去。
“喂!”
“少说那些有的没的,说重点,你想怎么样?”
“我不是吹,就韩沉那身手,大概就比我差一点点。”赵云澜一巴掌挡掉屏幕,“我觉得吧,龙羽组就差不多,你要是再给我点面子,龙头组也是可以的。”
沈巍眯了眯眼,慢条斯理地关了设备放在一边,“你想往周鼎和方清元身边塞人?”
他声音里听不出喜怒,眼神却不善。但赵云澜也不怂,他解了沈巍两个扣子,把衣领扯开些。一道还未长好的伤泛着粉色,横在白净健壮的胸膛上,末尾处几乎划到了心口,“哪儿啊?我是想直接搞死周鼎和方清元”,赵云澜俯下身,唇瓣吻过那道刀伤,疼痛感像是一分不落地传递到自己身上。
沈巍把他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掰上来,去吻他泛着怒意和疼惜的眼,“没事的。不疼了。”
“刀砍在你身上,血流的一地,你也跟我说不疼。”赵云澜揪着他的衣服,气鼓鼓地说:“这么久了……两年了,我就没听你喊过疼。你是钢铁侠啊?这么多伤,都不知道疼的吗?”
沈巍拿两个大大的眼睛无辜似的看着赵云澜,又快速地眨了两下,“赵云澜。”他缓缓呼出一口气,带着微甜的酒味,“我疼。”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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