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方】 此间少年 22
此间-21回顾：亲上了√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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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期末季，方孟韦再没大把大把的多余时间往外跑。一月初是全市统一模考，他们尖子班就算再松散，这会儿也都一个个的表现着安分守己。
方步亭在饭桌上被谢培东提了一嘴模考的事情，想着方孟韦最近自习到很晚，决定让家里的司机每天放学去接一接。无辜被捎带上的谢木兰一脸怨念，却也无话可说。
于是见面的时间除了周末就所剩无几了。但正是情感迸发浓情蜜意之时，方孟韦也只能趁着午休和自习时给杜见锋发消息，最多晚上睡前躲在被子卷里打一个黏黏糊糊的电话。
原本要送给谢木兰的那只熊被方孟韦不声不响地运回了自己房间，沾了草叶和灰尘的地方他还仔细清理过，然后就当成个吉祥物似的整天抱在怀里。软绵绵的熊被方孟韦拥住一齐滚在被子里，在没人能看见的地方，他倒是伸长了手脚把自己挂在那熊身上，像是两只相拥的树袋熊交缠得密不可分一样。
杜见锋感觉自己一下子闲了下来。
其实原本咖啡店的人流量就不算太大，大多都是周围办公楼的上班族，他招了两个全职和五个兼职轮班，还有个任劳任怨的毛利民。杜见锋亲自上手做做咖啡不过是兴趣使然又打发时间，谁知道莫名其妙圈了一波女粉丝，倒给咖啡店增添了不少客流量。
只是近来他颇有些兴致缺缺，成天的坐在靠落地窗的方孟韦的特座上，手边放一杯咖啡能喝一下午，唇间叼根烟却也不抽。毛利民性子直，一点不知道他和方孟韦那些弯弯绕绕，还以为他敬爱的杜长官是为了刚收到的军区调令而烦恼。
“杜哥，还在烦这事儿呢？”毛利民瞟了眼桌面上的传真，也是纠结的牙疼，“齐少将虽然没给期限，但我们就这么晾着是不是……不太好？”
“你看看这调令的措辞就知道老齐是替人扛雷呢，”杜见锋冷笑一声，随手就把那张薄薄的纸给揉了，“知道老齐跟咱队关系好。这是怕我翻脸。”
毛利民试图拦下以抛物线状投向垃圾桶的纸团子，未果，“那咱……”
“不管。”杜见锋翘个二郎腿，笃悠悠地端起桌上的咖啡，“你今天晚点儿给老齐去个信儿，正儿八经的表达一下你杜少校最近比较忙，或者直接说老子不在B市。有什么急事让他们打我电话，没有急事就等我回来了再说。”
毛利民：“……”睁着眼睛说瞎话还是你厉害。
杜见锋又在原位端坐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冷不丁地起身大步往厨房去了。天色擦黑的时候，他拎着个保温盒从厨房钻出来，也没打招呼就一溜儿出门了。
他掐准了时间。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他正把车停了下来，“喂？孟韦，下课了？”
方孟韦那头吵吵闹闹的，但他还是习惯性地压低了声音，“嗯，刚下课，今天有点拖堂了。”
杜见锋照例问候了一下他那位废话连篇却没有重点的数学老师，在听见方孟韦轻声笑起来之后，又柔声问他，“吃饭了吗？”
“还在去食堂的路上呢，”方孟韦顿了顿，“不过看这个点儿，估计是要排很久的队了。”他语气里有丝小心翼翼的委屈，叫是杜见锋耳朵尖，这一点点小心思都没错过。杜见锋无声地笑起来，“诶，别去食堂了。出来吧，我在你学校对面。”
副驾驶的门被人拉开，裹着冬季校服的方孟韦身上带着寒气钻进来。他脸颊上被冷冽的风吹得快没了知觉，屁股刚坐下就有一双温暖的手捂到他脸上，“跑这么快干什么？我又不会走了。风刮着不冷啊？”
“你怎么来了？”方孟韦朝他笑，小口小口地呵着气，一边哆哆嗦嗦地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抵在空调口，“今天店里不忙？”
“本来就没多忙……诶你别这么吹着，小心生冻疮。”杜见锋把他两只手塞进自己暖和的夹克里层，“正好想起来，给你做了份蛋炒饭。”他从后排把保温盒拎过来，“还欠着你的呢。”
方孟韦眼睛亮了一下，“开小灶啊。”
“怎么叫小灶呢？”杜见锋挑挑眉笑，“我这光明正大的给…咳，给你送饭。”
方孟韦的眸子眨了一下，像某种天真的小动物，他歪着头想了想杜见锋话里的停顿，耳朵立马就烧红了。方孟韦咬了咬下唇，眼神开始乱飘，“我、我饿了……”他伸手把饭盒夺过来，过分认真地摆弄起餐具来。
杜见锋暗暗笑着看他，手上忙着帮他从羽绒服里解出来，还抽空低头问一句，“还热吗？”
“热着呢，你来的正巧。”
“味道还好吗？”
“好吃。”方孟韦鼓着一腮帮子的饭，舀了一勺送到杜见锋唇边，“你吃一口？”
杜见锋拗不过他，小小吞了一口又把勺子推回去，“行了你好好吃饭，等会儿不是还要回去上自习吗？”
“要不…我把晚上的自习翘了吧？”方孟韦朝他扬起小半张脸，笑出点调皮的意味来，“想喝你调的拿铁，还有苏影姐的提拉米苏。”
“这位三好学生？学霸班长？听听你自己说的话。”杜见锋曲着指节在他脸颊上刮一下，又刮一下，“要好好学习。”
“你以前是好好学习的吗？”方孟韦皱皱鼻子，自言自语道：“不像。你应该是校园小霸王，横行的谁也不敢惹你那种。”
“那是。你毛哥从小就是跟着我混的。”杜见锋的眼神里闪过点不明的情绪，像是怀念却又莫名带了些凌厉。但那个眼神转瞬即逝，方孟韦还没来得及仔细判别，杜见锋又痞痞地转开头去，“不过呢，我没你这么厉害。我只念到初中毕业，后来就进了军队。”
“初中毕业……那个年纪就可以进军队了吗？”
“你想这些有的没的干嘛？”杜见锋揉一把他的头发，低头看了眼饭盒，“行了，吃完就给我吧。”说着他又从后座拿过来一个袋子，“喏，饭后甜点。或者你要是等会儿饿了也可以填一填肚子。”
“什么……提拉米苏！”方孟韦惊喜，“你怎么知道我想吃了？”
“你这个小馋猫哪天不想吃？”
“那你怎么不一块儿做杯咖啡给我？”
“冷了就不好喝了。”杜见锋替他把羽绒服又披上，“好了。回去吧。”
“唔。”方孟韦小小应了一声，眼睛里流露出的明显是不想走的意思。但他不好意思明说，只能瞥开眼神，东歪西扭地装作在吹热空调。杜见锋扫他两眼，憋着笑意把手搭上方向盘，“哟，真想翘课了？成啊，那走！”
方孟韦听见引擎响起来的声音，赶忙侧身抓住他的手，这才看见男人洞悉的目光和戏谑的神色，顿时羞得撒了手，“我、我走了！”
车门还没来得及推开，方孟韦被人拦着腰捉回去，杜见锋倒还仔细护了护他手里提着的小蛋糕，另一手扳过方孟韦挺翘的下巴轻轻吻上去。一触即分，方孟韦睁大了眼睛看杜见锋线条柔和的眉眼，他不知哪儿来的勇气，转过身直接扑了上去。始料不及，杜见锋后背撞在车门上，两手倒是下意识地护在了方孟韦身上。
那天，方孟韦班长是踩着最后一遍自习铃踏进教室的，他的冬季校服拆了帽子，于是全班都发现他原本白净的脸红的不成样子。
至于那份提拉米苏？
自然是烂的更不成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