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阿鲸

白天和黑夜,像一白一黑,两只寂静的猫,睡在你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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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浮生/韩沉】调酒小哥有点帅

#一个没有什么确切背景的浮沉


韩沉这周已经第三次踏入这家酒吧了。他照例坐到吧台边,手肘架在磨砂质感的台面上,朝背对着他的酒保打了个响指,“拿杯啤的。”说罢,韩沉揉揉酸涩地眼眶,垂下头去打了个呵欠。
很快有人起了盖,把冰凉的酒瓶贴到他手背。来人微微俯下身,气息打在韩沉散乱的额发上,“警察叔叔都这么累了,干嘛不回去好好睡会儿,非要来这种地方?”
韩沉顿了一秒,猛地抬起头。罗浮生反应极快地朝后撤了半步,才没让自己的一张俊脸撞上韩沉的额头,他笑嘻嘻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听力哥说,你这礼拜来了好几回了。怎么?又蹲点儿?怕我们这儿还藏着什么人呢?”
“现在是下班时间。”韩沉笑了一下,“你的伤怎么样了?”
“小伤口,没事。”罗浮生摸了摸自己左手手臂,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倾身扑在韩沉面前的桌上,“所以你来这么些天,是来找我的?”他咧开嘴笑,一副有些得意的模样,“你直接问呗,他们都有我电话。”
韩沉下意识地后仰退开些距离,磕磕绊绊地解释,“我就是…呃,毕竟是我们警方办案的、的失误……才让你、那个受伤……”他舔了舔下唇,掩饰性地去摸啤酒瓶。结果罗浮生伸手一把握住韩沉的手腕,“诶你手腕怎么这么细?”他还顺手揉了两下,“别不好意思嘛韩警官,关心我就直说咯。”
韩沉转了转手腕竟没能脱开,“我代表行动组过来慰问一下你。应该的。”
“只是代表行动组?”罗浮生歪了下头,“真没劲,那你应该送面锦旗来给我。”他撒开手,探出身子去听侍应生报上来的酒单。
“代表我自己,行了吧?”韩沉莫名觉得罗浮生是在耍性子,他竟也软下嗓音,“谢谢你那天替我挡的那一下。”他举起酒瓶朝罗浮生晃晃,“我请你喝酒。算作感谢。”
罗浮生霹雳般的出手夺下那酒瓶,另一手捞过一只玻璃杯,只往里倒了薄薄一层,“看你眼睛里的红血丝就知道你好几天没歇了吧。”他把杯子推回给韩沉,玉白的面容在五彩斑斓变换的灯光中现出几分诱色,“就一口,不能再多了。喝完回家睡一觉。我这个礼拜都在酒吧,想找我,随时。”

舞池里开始疯狂尖叫的时候,韩沉早已离去。
侯力安顿好VIP包间的客人,这才穿过一群半醉的人挤到吧台边,“浮生,那个韩沉,来干嘛的?”
罗浮生正专注着手底下的鸡尾酒,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关心一下我的伤。”
“这么好心?”侯力撇撇嘴,“别是打着幌子进来查我们吧。”
罗浮生轻笑一声,把成品放到侍应生的托盘上。眉毛一挑,眼神瞬间变得冷冽起来,“侯力,你那些走//私//枪//支的生意,既然义父不干涉,我也不会说什么。”罗浮生快准狠的出手拎着侯力的领口,“但我警告你,别把这档子事儿干到自家地盘上来。再有下次,老子先一枪崩了你。”
侯力眼神瞟着四周,使力把罗浮生的手掰开,“二当家,瞧你这话说的,我挣这钱不也是为了洪家吗?”
“要不是为了洪家,我脑子坏了去帮韩沉挡枪子儿?”罗浮生瞪他一眼,“我要不拖住韩沉,让他闯到后面去了,你也逃不掉。”他意识到自己声音响了些,冷哼一声退开半步,“还有,你管管好手底下的人,都他妈是些什么废物?还好意思叫自己‘鲸鱼’呢,愣到屁股后头跟了一个队的警察都不知道,蠢得连澜澜养的几条小金鱼都比不上!”
罗浮生抄着杯威士忌,絮絮叨叨地骂了不少,看侯力脸色差到要厥过去了,这才悠悠收住话头,“韩沉应该没怀疑上酒吧,所以你也别太做贼心虚了。”罗浮生看人一向是极准的,他这么说,算是给侯力定了定心,“这个案子结了,他最近估计挺闲。要是下次再看见人来,你记得迎一迎顺便夸人两句,别老往后头躲。”
侯力本以为罗浮生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过了两天,韩沉还真的来了。
韩大警官爱穿黑色。黑T恤,黑长裤,黑皮带,把看着就不宽的腰身收得仿佛不盈一握似的。外头罩了一身收腰型的藏青长风衣,他又腿长走得快,风衣在身后一摆一摆的,转弯的时候还会荡出一道弧形,像只小钩子一样把罗浮生的目光勾了过去。
侯力见着人下意识地就要躲,腿刚迈开了就想起罗浮生前两天的话,只好硬着头皮迎上去打招呼,“哟这不是韩警官吗?最近常见啊,怎么,我这儿的酒还不错吧?”
韩沉没料到斜里杀出来个人,往吧台走的步子生生顿住,于是风衣终于追上他的步伐,柔软地贴在他细瘦的小腿上。
“侯老板,很久不见了。似乎每次我来的时候您都不在场子里啊,今天倒是巧?”韩沉这话问的带刺,明显是对于前两日侯力的不见踪影表示怀疑。
“啊哈哈哈哈,是我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啊。”侯力尴尬地陪两声笑,极度怀疑罗浮生是有意让自己来陪韩沉练嘴皮子的,“之前酒吧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我最近都在查内部的人,万一有个漏网之鱼什么的,那不是得赶紧给韩警官送去吗?”
“那还真是要多谢侯老板了。”韩沉似笑非笑地点点头,偏过头正看见罗浮生把酒瓶掂出花儿来逗面前两个脸颊微红的姑娘。他眉头一挑,半握成拳的手悄无声息的滑进裤兜里,“侯老板不必管我了,我就在这儿坐会儿喝杯酒。”
“您随意。”侯力巴不得赶紧溜,“账报我名字就行,今儿我请。”
韩沉靠近吧台的时候,两杯橙红分层的鸡尾酒被罗浮生缓缓推到两个姑娘跟前,像是散在天边的晚霞的色泽,让人目眩神迷。但更令人神往的,大概是罗浮生浅浅弯起的唇角。
“我以为你只是个卖酒的,什么时候倒还卖起笑来了?”韩沉往高脚凳上一坐,话是同罗浮生说的,一双眼却盯着那两个姑娘。他这多年捉贼拿赃的厉眸不是谁都能受住的,两个女生吓得怔住,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溜。
“你吓唬人家小姑娘做什么?”罗浮生看着好笑,“再说了,什么叫卖笑啊?我这是可服务性行业,微笑服务是最基本的。”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那根本就是想勾人家。”
“你也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根本就是……”罗浮生的声音低下去,吞掉了最后几个字,还不等韩沉发问,他抽了一张酒水单递过去,“来吧韩警官,想喝什么?”
韩沉看都没看一眼就把单子拍在桌上,“随便。”
“随便?”罗浮生砸吧一下嘴,“你知不知道调酒师最不想听到的话之一,就是随便。”
“我昨天睡了一整天,现在精神挺好。”韩沉把两条长腿舒展开,拧着一把精瘦的腰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像只睡饱了午觉的猫。“烈的,给我来一杯。”
“你真的知道烈酒是什么样儿的吗?”罗浮生倒也不含糊,探手在琳琅满目的柜上取了一瓶,直接倒了半杯。韩沉伸手要去接,不想罗浮生并没有放手的意思,挣了一下竟成了指尖扣着指尖。罗浮生能感觉到韩沉的手颤了一颤,但不知道是故作淡定还是另有所意,韩沉也没有收手。于是罗浮生故意拿略显粗糙的指腹扫过韩沉的指节,偏头凑近了人耳旁,“韩沉,你要是喝醉了被人轻薄,记得大点声叫我。”他笑得眉眼弯弯,“我来救你啊。”


韩沉成了酒吧的常客。
侯力天天胆战心惊,猫在隐蔽的卡座里看韩沉捏着手里一杯酒,绅士地拒绝掉所有前来搭讪的男女,转头同罗浮生谈笑风生。当然,罗浮生自也不缺爱慕者,这酒吧里不知道多少常客都是冲着他这张脸来的。
洪家二当家一向低调,洪正葆又有意护着他,几乎没有让罗浮生在明面上露过脸。除了洪家较为核心的人,无人会想到,整夜整夜在这酒吧里调酒的年轻男人竟是黑道第一大家洪家的二当家。有胆子肥的富二代甚至还找关系打听到侯力那儿去,言语中的龌龊思想毫不遮掩,侯力只能抽搐着嘴角把人送走,转头让手下在暗巷里把几个傻逼暴打一顿。
我可是在救你们,侯力哥疲惫地想,要是给罗浮生那小子知道了,废你两条胳膊都算是轻的。
但三当家现在看不太懂韩沉,这个年轻的警/察做事干脆利落,带着他那个黑盾组端了他不少据点,甚至还一路查到了实际上在罗浮生名下的酒吧。韩沉换着人在酒吧蹲了三天,第四天就布控抓人了。人抓了,案子结了,韩大警/官却像是上瘾一样,往酒吧跑得极勤,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看上哪个美人了。可其实呢,韩沉的眼神根本没在场子里转过,贴上来的不管是小家碧玉款还是浓妆艳抹款,他那张脸上半分动容都没有。
大概也就在跟罗浮生聊天的时候,能露出点笑模样来。
侯力叹着气往嘴里灌酒,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我去!这小子不会是来泡男人的吧!”他惊恐地看向吧台方向。
罗浮生刚堆着礼仪性笑容哄走一个不知怎么钻进操作台里,醉的快不省人事的男人,那人几乎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罗浮生肩膀上。要不是男人的几个朋友马上过来带走了人,还一个劲得道歉,韩沉几乎要翻身跨进操作台把人掀在地上了。
韩沉的脸阴沉的不行,吓得来送酒单的侍应生大跨步地离他远了些。罗浮生一手捏着肩头,手臂上下活动了一下,抬头正对上韩沉的目光,“怎么了?虎着脸吓唬谁呢?”
“你手臂怎么样?是疼吗?”韩沉皱眉,“你受伤之后才歇了一个礼拜都不到,接着就天天晚上加班加点的在这儿调酒。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吗?”
“嗨没事儿。我伤惯了,这点小伤算什……”罗浮生话说出口在惊觉不妥,他僵了一瞬,很快又恢复一副混不吝的模样,“你也知道,酒吧这种地方……喝多了管不住嘴又管不住脑,打打闹闹是常有的事。”
韩沉依旧蹙着眉盯住他。罗浮生有些心虚,他觉得韩沉的目光里染上几分怀疑,可他再仔细看了一眼,却只看到了那人眼底深沉的担忧。
那天韩沉走得比平时早,他说有些累。罗浮生不敢想他的累是哪种累,也说不出什么俏皮话逗他,只神色如常地同韩沉道了别,看他印着灯红酒绿的背影穿梭过热闹的人群。罗浮生抬手揉揉鼻梁,他竟也觉出些累来。于是他便没有看见,走到酒吧的门口的韩沉定住身形,很慢很慢地回过头,透过同样的灯火阑珊看向一脸疲惫的罗浮生。
韩沉的直觉一向很准,准到可以救他的命。可现在,对于罗浮生,他竟不愿去相信自己引以为傲的直觉。
这真是个槽糕的表白,韩沉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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